號稱可以治百病的百藥之王冬蟲夏草,20年來暴漲1000倍,比擬「軟黃金」,價格該上還是該下,全由中國大陸最大的蟲草交易市場決定,在當地,每天每一筆交易,很多都是幾百萬台幣,最頂級的一根冬蟲夏草就是一克,比黃金貴2倍,但是我們觀察當地的交易方式,發現買賣雙方從來不講價格,靠肢體語言就能討價還價。
◎毛巾一蓋!伸手秘密交易 心知肚明
放眼平視幾乎一片白,一個個藍衣白帽走街串巷,他們是這個市場的生力軍,來自甘肅臨夏的回族,在青海西寧做生意,視線往下一點,整排買賣的都只有一樣,百藥之王冬蟲夏草。冬蟲夏草業者:「多少你說?」
要多少錢買嘴巴不說,這邊毛巾往手上一蓋,另一邊買家已經等不及,直接握手,這時賣家又伸出另一隻手臂遮住,究竟他們在做什麼。冬蟲夏草業者楊保民:「多少錢,他要拿到香港去賣,現在他看上我們這個貨了,我們要跟他交易,不成,乾貨的,全乾貨的,一成乾貨要多少錢。」
楊保民:「因為我們跟牧民做的話,牧民習慣這樣摸手,這樣摸手,當時他們不會說漢話。」
◎「暗做」交易!不接受開口議價 獨有
用當地的說法,這叫做「揣袖筒」,其實就是暗中捏手動手指討價還價,有沒有成交,看點頭或搖頭就知道。4到7秒鐘就能決定這交易是否成功,任何東西都可以當遮蔽物,毛巾、塑膠袋、竹簍,或者什麼都沒有,手臂擋一下也行。
◎「暗交易」什麼都能遮!當面數鈔 錯
交易的過程雙方一言不發,這是冬蟲夏草交易市場的默契,大把掏錢的動作請私底下解決,不過還是有外地人沒搞懂規矩,不但開口講價,還邊說邊數鈔。冬蟲夏草買家:「價錢不成他不賣嘛,一根賣40元。」
楊保民:「大概是一輛寶馬的價格。」
◎論「根」賣!一根1公克 比黃金價高
照老闆的比喻,這一堆價值400萬台幣,也就是說1公克要3000元台幣,採訪當天國際金價1公克不到台幣1600,冬蟲夏草的價格高於黃金將近2倍。冬蟲夏草業者:「看看…欸,這就是軟黃金,妳看到了吧,這是黃金了吧。」
◎散地上零碎貨材 蜂擁搶拾人擠人
就像是抱著黃金般值錢,我們在交易市場,還看到這一種怪象,這家做完生意準備收攤,圍觀群眾立刻趴在地上,搶「漏網之魚」,幾乎都要失控,店家只好拿出掃帚趕人,結果裡頭真有人撿到碎的,回過頭就到路邊立刻出手賣。
冬蟲夏草業者:「這個600元(人民幣)、600元、這樣子600元。」記者:「多少克?」冬蟲夏草業者:「12克。」
◎黃金1g不到NT兩千 它1g價三千
這頭是南方來的大戶,難得一趟來到遙遠的青海,一次出手就要買5公斤。浙江買家:「今天想買10斤啊。」
記者:「可以跟我們講一下嗎?」督重下草業者:「欸、現在行了,我還要做生意呢。」
◎直擊!遠來搶貨 一筆NT300萬入袋
時間就是金錢,怕我們的採訪誤了時間壞了生意,轉頭繼續「交易」,要是這筆大單能成交,313萬台幣入袋。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,大夥兒遮遮掩掩,非得弄得好像「黑箱作業」,不管是誰入境得隨俗,誰叫這裡是全大陸最大的冬蟲夏草交易市場,一年成交金額逼近新台幣500億。
楊保民:「一年在這個市場,要出去的一年大概要80噸左右。」記者:「你這個店呢?」楊保民:「一個店一年大概要一千多斤。」
TVBS記者彭新儀:「一根冬蟲夏草,從台幣100多元到1000多元,全部都是在地上收購兜售,但是這裡的行情,卻左右全球蟲草交易價格。」
◎全靠徒手!爬青藏高原 趴地採摘
一天2萬到3萬人,來自全大陸的中間商,這裡一整年買賣的數量,占全世界70%,其中台灣的貨,就是廣東人在西寧批的,冬蟲夏草之所以珍貴,就是因為這全都是放牧的藏民,遠在海拔3000到5000公尺的青藏高原,趴到草甸上,雙手仔細撥弄每一寸草叢挖的。
青海冬蟲夏草研究室徐海峰:「現在大家都知道蟲草非常的精貴,但過去的話,蟲草無人問津的一個東西,挖的人也多,市場上隨處可見,事實上在這自然界當中,蟲草的產量是逐年在減少。」
◎32年窮國家之力 人工只培育1根
天然的蟲草,需要靠著天時地利,菌種侵入特定蟲類的體內,養成珍貴的天然冬蟲夏草,青海的冬蟲夏草全球產量最多,專家擔憂,天然的蟲草產量越來越少,其實早在1979年,大陸就開始研究人工培育,希望能靠著人工培育,彌補自然產量的不足,結果32年來只有成功一根,這還是非常偶然。
徐海峰:「花的經費是相當大的,像我們這根蟲草,花了45萬(人民幣)。」
◎比照機場安檢 「出貨X光機」盯緊
要培育冬蟲夏草,研究室養蟲10萬隻,養菌無法計數,不過要讓菌入侵蟲的體內,借蟲的養分長出草,技術還沒有辦法突破。TVBS記者彭新儀:「別看這裡的交易方式很傳統,這裡2000多家店,不管你跟哪一家買,在走之前,都一定要過安檢。」
冬蟲夏草安檢人員:「有裝鉛粉的,這就是黑條妳看,這個有吧,沒有的妳看黃黃的,這是有加工的。」
◎群聚經濟能團結 一律「出貨安檢」
冬蟲夏草包鉛條增加秤重,10件中總有2件會出現摻假,沒有法令規範,當地組織自律,準備一台X光機,還有一台台灣製造的放大鏡,讓黑心販無所遁形。
冬蟲夏草協會副會長馬海雲:「有些不是蟲草的,放大鏡裡面一看就知道,有石膏做的,有...還有其它產地的草,這個不是蟲草,這個也不是蟲草,膠水沾的,這重金屬的。」
◎20年價格暴漲一千倍 下令限挖
一包不管重量大小,安檢一次不到台幣100元,傳統的蟲草大市場外,現在也開始有人起頭賣品牌,冬蟲夏草20年來暴漲1000倍,當愈來愈多人擁進搶市,當地政府也開始禁止採挖,就怕有一天會面臨從最多變成取之殆盡。